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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人起源于非洲?早期东亚现代人寻踪
(化石网报道)据中国社会科学网(王幼平):一直以来,中国文明史早期的某些具有独立起源的文明成就总是会被西方怀疑,认为是从亚欧大陆的其他地区传入的。在新石器考古领域内,安特生发现仰韶文化之后不久,仰韶文化西来说便甚嚣尘上。早先的中国文化西来说着眼点在以青铜文明为标志的商周时代,持该论点的人认为,中国的青铜器铸造工艺使用的合范法与埃及相同,所以推论中国的青铜文明是从埃及传入的。
在旧石器考古领域内,西方学者多支持非洲起源说,认为尽管世界上不同人种在外表上的差异很大,但都是起源于非洲的,并且以DNA的检测结果为依据。按照他们的观点,不管是100多万年前的元谋人还是20万年前的北京人,都是曾经生活在中国的远古人类,但后来均因为各种原因灭绝,不是现代中国人的祖先。反驳这一观点需要古地质学、古生物学、古人类学、民俗学等学科的精诚配合。考古学领域的证明方法,就是找到年代上有接续关系、文化上有传承关系的若干不同时代的遗址,以连续的时代和有传承关系的文化来证明,中国境内从史前至有文字记录以后的时期在文化上的连续性。
人类与石头的故事
机器大工业出现之前的人类历史演进次序可简单地以生产工具的原料区分为石器时代、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这三个时代基本可以对应的社会形态分别是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文明一般开始于青铜时代,国家和文字在这个时代都已产生。石器时代按照石器加工工艺的不同,可分为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进化越到后期,速度越快,青铜时代在我国历史上的存在时间将近2000年,新石器时代的持续时间大致在5000年左右,旧石器时代则在170万年左右,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人类都在干什么?
早期人类使用的生产工具除了石器,尚有木器,但木器易腐朽,难以保存,所以考古发掘中极少发现,也不能成为某一时代的代表性生产工具。
古人选择石器制作原料时通常要满足三个标准:首先,石料要有一定的硬度;其次,要有一定的韧性;最后,石料的产量必须丰富,并且距离居所的位置不是很远。我国旧石器时代的人类多使用砾石制作石器,以砾石制作的工具,在考古学上也称“砾石工具”,时间距离现在越近,石器制作越精致,器形越多。
早期直立人阶段,石器制造工艺粗糙,往往一器多用,至晚期直立人阶段,剥离石器的方法出现了锤击法、碰砧法、摔击法和砸击法,器形也大大增加。此时,石器的地域特征开始出现。旧石器时代中期的早期智人阶段,间接打击法出现,修理台面的技术更加普遍;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晚期智人阶段,中国北方地区已经普遍使用间接打击法,磨制和穿孔技术也开始出现在石质装饰品的制作环节中。
郑州的“老居民”
从70万—20万年前的北京猿人,到一万年前左右的山顶洞人,在这期间,中国北方的古人类又以怎样的状态生活着?除了北京之外,我国其他地区有没有留下旧石器时代人类生活的遗迹?
河南郑州地区背倚嵩山、南临黄河,处于古代人类东与西、南与北之间地域文化交流的中间位置。已经发现的郑州地区旧石器时代遗址中,具有代表性的是荥阳织机洞旧石器时代遗存、巩义神北洪沟旧石器中晚期遗存和荥阳蝙蝠洞,等等。
2011─2012年夏季,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与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合作发掘位于嵩山东麓的郑州西南郊老奶奶庙遗址,揭露面积近50平方米,发现石制品数千件,动物骨骼及碎片数以万计,用火遗迹数十处,以及多层叠压、连续分布的古人类居住面。老奶奶庙遗址的新发现,非常清楚地展示了当时人类在中心营地连续居住的活动细节,将近年来在嵩山东南麓新发现的300多处旧石器地点完整地连接起来,不仅系统地再现了郑州地区晚更新世人类的栖居形态,同时也发掘出土一系列与现代人行为密切相关的文化遗存,为探讨我国及东亚地区现代人类出现与发展等史前考古学核心课题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新证据。
老奶奶庙周围的生活乐园
老奶奶庙旧石器时代遗址位于河南省郑州市西南郊二七区侯寨乡樱桃沟景区内,东南距代家门村约500米,西邻贾鲁河上游九娘庙河,坐落在河旁二级阶地之上。遗址西北角建有一座小庙,当地称老奶奶庙。遗址地处郑州西南部的嵩山余脉向东延伸地带,属低山丘陵区,地势呈东高西低,区内黄土堆积。
遗址东侧的马兰黄土断崖剖面高近20米,马兰黄土之上还叠压着新石器时代至历史时期的文化层。但在发掘区内,由于雨水冲刷与当地村民取土的破坏,大部分马兰黄土以上的堆积已不存在,已接近旧石器文化层。仅局部尚保留有1—3米不等的残余堆积。
老奶奶庙主要文化层的碳14加速器的年代测定结果为距今4万年前后(未校正),结合附近遗址光释光测年数据来看,该遗址碳14测定结果校正后的实际年龄应早于距今4.5万年。老奶奶庙遗址的主要发现是以灰烬堆积为中心的居住遗迹,以及数量众多的石制品与动物化石遗存。
遗址地层堆积与遗物分布特点显示,古人类曾经较长时间重复占用该遗址。遗址所发现的石制品有3000多件,种类包括石核、石片、断块及各类工具等。石制品的原料以灰白色石英砂岩和白色石英为主,亦有少量的石灰岩、火成岩及燧石等原料使用。在石英砂岩制品中,石片与石核的数量较多。石核多为多台面石核,均为简单剥片技术的产品,尚不见预制石核的迹象。石英原料则体积较小,亦采用锤击技术或砸击技术直接剥取石片。经过仔细加工的工具多系石英原料,数量不多,可见到的类型有边刮器、尖状器等,形体多较细小。
出土动物骨骼数以万计,包括数量较多的较完整的下颌骨、肢骨、牙齿等,以及大量骨骼碎片。其中,下颌骨与牙齿等来自食草类动物头骨的骨骼比例要远远高于其他部位。多数动物骨骼的石化程度较深,可鉴定种类主要是马、牛、鹿、羊与猪等。还出土有数量较多的鸵鸟蛋壳碎片。动物骨骼上完全不见食肉类或啮齿类动物啃咬痕迹,显示大量骨骼在遗址上出现完全是人类狩猎与消费猎物活动的结果。引人瞩目的是,较多骨片的大小比较相近,很多骨片长度集中在10厘米上下,刚好方便手握使用。有些残片上有比较清楚的打击修理痕迹,个别还可见到明显的使用磨痕。这些迹象显示,该遗址的居民除了使用石制品以外,还大量使用骨质工具。
在老奶奶庙遗址附近,沿贾鲁河上游近10公里长的范围内,还分布着20余处旧石器地点。这些地点也埋藏在马兰黄土上部堆积之下的河漫滩相堆积或与其同期异相的红褐色古土壤层中,其时代也当与老奶奶庙遗址相当,只是多数地点的堆积较薄,文化遗存也较少,应只是临时活动的场所。从分布位置、地层堆积与文化遗存的保存等情况看,老奶奶庙遗址位于这个遗址群的中心,当是一处中心营地(或称基本营地),并与临时活动地点共同构成一个遗址群。
东亚现代人的曙光
区域地层对比显示,老奶奶庙遗址与郑州地区新发现的大量旧石器地点,主要属于深海氧同位素三阶段的气候较暖湿时期;碳14加速器与光释光等测年数据也显示这些旧石器地点的时代主要分布在距今3万─5万年期间。这些情况说明,老奶奶庙遗址等新发现正处于现代人类及其行为出现与发展的关键时段。同时,遗址位于中国与东亚大陆核心地区的嵩山东南麓,也是晚更新世人类与文化向南北与东西方向迁徙与交流的中心。该地区旧石器时代考古的新发现,对于深入探讨当前世界史前考古学与古人类学界关于现代人类起源与发展问题尤为重要。
首先,老奶奶庙遗址以及郑州地区属于距今3万—5万年的数百处旧石器地点与数以万计文化遗物的发现,填补了过去中原地区以及东亚大陆这一阶段旧石器文化发现的空白,也确切证明有关晚更新世中国与东亚地区的古人类在最后冰期寒冷气候中灭绝的认识并不符合历史实际。与此相反,这一时期该地区的人类与旧石器文化已发展至更为繁荣的新阶段。
其次,老奶奶庙遗址多个用火遗迹所组成的复杂居住面的中心营地的出现,偏好收集并带入居址内大量狩猎对象的下颌骨等非功利性行为的存在等特点,都是史前学界判断现代人行为的重要标志。
再次,老奶奶庙遗址等新发现旧石器工具展示出更鲜明的区域性文化特征,无论是石料选择与石器加工,或是工具组合等技术特征与类型学特点,均可以找出与本地区更早期文化的密切联系,却看不到来自旧大陆西方同时代人类或文化影响的迹象。
最后,老奶奶庙遗址大量使用骨质工具的发现,也应与现代人类在本地区的出现密切相关。虽然旧大陆西方同一阶段也开始大量使用骨质工具,并被视为旧石器晚期文化与现代人的重要主要特征,但后者的骨制品加工技术与老奶奶庙遗址却明显不同。老奶奶庙遗址所发现的骨制品基本不见磨制技术的应用,而主要是通过打制加工的特征,与本地区更早的发现一脉相承。
综上所述,老奶奶庙遗址的新发现确切证明,早在距今3万─5万年在中原地区已有繁荣的旧石器文化。晚更新世人类在这一地区繁衍生存的辉煌历史,不但是探讨中华文明之源的重要资料,而且进一步展示出多项与现代人行为密切相关的新文化特征。这些出自中原地区的新发现,与中国及东亚现代人起源于非洲的论断明显相悖,很清楚地展示了我国境内更新世人类发展的连续性特点,为研究现代人类及其行为在东亚地区出现与发展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新视角。
2016-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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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陵兰岛岩石中发现地球最古老化石——37亿年前叠层石
格陵兰岛岩石中发现地球最古老化石——37亿年前叠层石(化石网配图)
(化石网报道)据台湾“中央社”:科学家9月1日表示,已在格陵兰岛37亿年前的石头中发现生命存在迹象,该石头是迄今所发现地球最古老的化石。这意味着数十亿年前,火星上可能也曾有生命存在。
科学家在格陵兰西南部伊苏阿(Isua)的石头中发现1个介于1到4公分高的小小突起物,他们指出,那是微生物群形成的化石,跟从百慕达至澳洲海底都发现过的化石类似。
报道称,若确定真的是被称为叠层石的细菌群化石,而非畸形的天然构成物,那么这块化石可追溯的时间将超过澳洲发现的化石。
原先在澳洲发现的化石本来被认为是代表生命存在最古老的化石,可追溯至2.2亿年前。
澳洲卧龙岗大学的领衔作者纳特曼对路透社说明这项刊载在《自然》期刊的研究:“这证明37亿年前,地球已非一片荒凉寂寥。”纳特曼说,那时的地球已经是足以让生命繁盛的地方。
报道称,地球约在46亿年前形成。
相关报道:37亿岁!迄今最古老化石现身格陵兰岛
(化石网报道)据科技日报:澳大利亚的一个研究小组报告称,他们在格陵兰岛发现了一些叠层石化石,其历史可追溯到37亿年前,比目前地球上最早的生命化石还要早2.2亿年。
负责此项研究的澳大利亚伍伦贡大学的艾伦·奈德曼称,他和他的同事是在格陵兰岛西南部伊苏阿的变质岩中发现这些高1—4厘米的化石的。岩石的化学特性、沉积构造和所含矿物组成等多种证据表明,该叠层石由活有机体形成,时间可追溯至约37亿年前。
叠层石,是一种“准化石”,一般由原核生物产生的有机物沉积形成。由于蓝藻等低等微生物的生命活动会引起周期性的矿物沉淀,加之其对沉积物的捕获和胶结作用,由其形成的化石一般具有叠层状的结构特征,叠层石的命名也因此而来。叠层石是藻类繁衍生息形成的生物遗迹,记录下了丰富的古环境信息,具有重要的科学研究价值。
格陵兰岛是世界上最大的岛屿,面积约216.6万平方公里,常住人口约5.7万,地处北极地区,气候寒冷,超过80%的土地被冰雪覆盖,环境从未被污染,被誉为“世界最后一片净土”和“地球上的自然博物馆”。
研究人员称,这些化石被认为曾沉积在浅海环境中,是在近期常年积雪带融化后才裸露出来被发现的。此前有关基因分子钟的研究认为,地球生命起源时间是40多亿年前,新发现与其吻合,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这一点,为其提供了化石证据。
相关论文发表在最新一期的《自然》杂志上。
2016-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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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亿年前二叠纪-三叠纪大灭绝事件后为何数百万年内无法恢复?或因海洋温度过高
在“二叠纪-三叠纪灭绝事件”之后,生命的复苏过程大约花费了500~900万年之久。在此次严重的灭绝事件中,地球上海洋生命的96%以及陆地生命的大约70%都消失了
(化石网报道)据新浪科技(晨风):我们每天过着平静的生活,似乎生活一直都是如此安稳的。地球是生命的家园,但地球对于生命而言并非一直如此。在漫长的地质历史时期曾经发生过多次严重的生物大灭绝事件,这是地球历史上最具灾难性的时刻,它们几乎将陆地和海洋中的生命彻底抹去。而其中最严重的一次大灭绝事件便是发生在古生代二叠纪末期,距今大约2.5亿年前的“二叠纪-三叠纪灭绝事件”,该事件发生之后长达数百万年时间内生命都未能恢复元气,远远超出了其他灭绝事件,因而被称作大死亡(The Great Dying),或是“大灭绝之母”(Mother of all mass extinctions)。
对于为何在此次大灭绝事件之后在如此漫长的时间内生命都无法恢复这一问题上,科学家们最近取得了一些新的认识。
研究人员对加拿大北部高纬度地区进行了考察,该地区当初曾经是超级大陆“泛大陆”(Pangaea)的边缘地带。科学家们发现在“二叠纪-三叠纪灭绝事件”发生之后,环境中出现了一段显著的营养物质空白时期。
这样的情况可能是由于当时海洋温度的急剧上升导致的结果,这种情况可能会阻碍环境食物链底部生物的生产能力并延缓海洋生命的复苏进程。
在“二叠纪-三叠纪灭绝事件”之后,生命的复苏过程大约花费了500~900万年之久。在此次严重的灭绝事件中,地球上海洋生命的96%以及陆地生命的大约70%都消失了。
约瑟·柯尼斯(Jochen Knies)是北极天然气水合物、气候与环境中心(CAGE)的研究人员,他表示:“这场严重的大灭绝事件起因可能是位于今天西伯利亚地区的大规模火山喷发。”他说:“当时的这场火山喷发持续了数百万年时间并释放出巨量的挥发物成分,如二氧化碳和甲烷,这些都是温室气体,从而造成地球严重升温。”
在这项已经发表在《地质学》杂志上的论文中,研究人员对北极地区的地质学记录进行了考察和分析并从中找出了为何当时海洋生物的恢复需要花费如此漫长时间的原因。分析显示,由于当时持续的高温环境,海洋中营养物质严重缺乏,这阻止了藻类繁衍。由于藻类等属于海洋生态中食物链的底层供应者,整个海洋生态系统便迟迟无法重建。
柯尼斯表示:“当时属于泛大陆最西北边缘地带的区域如今是加拿大北极高纬度地区。正是在该区域,我们在地质记录中发现了当时存在的明显的营养物质断层。这就意味着当时的海洋中严重匮乏营养物质成分,比如氮。高温环境导致海洋中温跃层和营养跃层的深度变深,于是来自海洋底部的营养物质上涌通道终止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海洋藻类的生长便受到了极大的抑制。”
根据研究人员的说法,海洋温度在该次大灭绝事件之后又经过了漫长的600~700万年时间时间才逐渐恢复冷却,在那之后海洋中的营养物质成分水平也随之逐渐恢复正常。
柯尼斯表示:“阻碍海底营养物质上涌的界限开始逐渐式微,海水再次恢复上涌。这一过程带来了营养物质,海洋开始复苏,最终带来的新一轮的生命大爆发。”
他说:“由于这场史无前例的超级大灭绝事件所留下的生态空白最终被填补上了。”
当然,这项研究所针对的还不仅仅是这一发生在远古时期的大灭绝事件,研究人员还希望借此为如今全球变暖大背景下海洋环境将会如何发生变化提供思考的线索。
2016-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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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袋优势反而使动物面临着更大灭绝风险 海绵没有大脑生存得相当成功
(化石网报道)据新浪科技(任天):大脑袋具有显而易见的演化优势,但同时也隐含着巨大的代价。对于今天许多拥有较大体积大脑的动物来说,这个优势反而使它们面临着更大的灭绝风险。
长期以来,大脑一直被视为我们最重要的资本。我们很聪明,已经征服了地球上几乎每一个角落,将各种环境改造成适合我们生活的栖息地,并发展出越来越先进的技术,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便捷。尽管大脑是一个维护成本非常高昂的器官,需要大量的能量供应,但人类的存在已经证明,这些代价在生物学上是可以得到回报的。我们已经成功找到了方法,能够应对大脑向更大体积演化所带来的额外代价。
不过,较大的大脑也并非像吹捧的那样强大。有些情况下,像海绵等动物甚至都没有大脑,但也生存得相当成功。一些研究者甚至认为,海绵曾经拥有过大脑,但它们弃之不用了,或许是因为没有大脑可以更好地适应在海底岩石上固着的生活。
明白这一点之后,我们就不难理解近期一些研究所揭示出来的问题:大脑体积较大对某些哺乳动物来说可能有着相当大的风险,甚至会导致它们的灭绝。
目前地球上许多大型哺乳动物都面临着很高的灭绝风险。2016年8月的一篇研究论文指出,地球现存最大的哺乳动物中,有60%被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IUCN)归为受威胁的级别(包括易危、濒危和极危)中。撒哈拉以南非洲和东南亚的动物面临的威胁最大,包括犀牛、大象、狮子、老虎和大猩猩。
论文第一作者、俄勒冈州立大学林学院的威廉·里普尔(William Ripple)在一份声明中说:“对世界上那些最大的陆地动物面临的趋势看得越多,我就越担心我们会失去这些动物,而科学上刚刚发现它们又多么重要。”
这份研究报告汇集了43位野生动物专家的成果,发表在《生物科学》(BioScience)杂志上。报告中强调了一个动物保育工作者早已知道的观点:越大 的动物面临的灭绝风险就越高。对此有几种解释。大型动物需要更多的食物和更大的栖息地,并且经常成为非法捕猎的目标。此外,它们的栖息地还因为森林砍伐持 续增加等因素而不断缩减。森林、草原等栖息地的消失部分原因是农业用地的增加——为了喂饱不断增长的人口。
然而,还有另一个较不为人知的原因也增加了大型动物的灭绝风险:它们的大脑袋。在某种程度上,这一观点是很显而易见的,因为体型越大,所需要的大脑体积就越大。“我们知道,大脑体积与体型是相关的,很明显你无法在老鼠的身上放一个大象的脑袋,”英国雷丁大学的保育生物学家曼纽拉·冈萨雷斯-苏亚雷斯(Manuela Gonzalez-Suarez)说,“大体型动物具有小体积大脑的情况也非常罕见。”
不过,冈萨雷斯-苏亚雷斯猜想情况可能更加复杂。哺乳动物的大脑体积是否会直接影响它的灭绝风险呢?如果确实有影响,那又是为什么呢?
在2016年5月发表的一项研究中,冈萨雷斯-苏亚雷斯及其同事对474种哺乳动物进行了研究,了解哪些特征会导致物种灭绝风险提高。他们发现,较大体积的大脑与众多导致问题的特征有关,从而使物种数量出现明显的下降趋势。
举例来说,脑袋较大的幼崽需要更长的妊娠时间和更多的亲代照顾。这意味着,大脑体积较大的动物要花更长时间用于繁殖,即一定时间内繁殖的后代更少。一只典型的大猩猩母亲在幼崽出生的头三年里,几乎都是在照料它,并且要隔3到4年才会繁殖一次。
较长的妊娠时间和断奶期还意味着,后代更容易在年幼的时候死去。冈萨雷斯-苏亚雷斯说:“这些特征反过来增加了灭绝的风险,因为种群数量的增长不够快,无法迅速补偿额外的死亡。”
大脑体积较大确实可能帮助了哺乳动物——特别是我们——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然而,新的研究结果显示,大脑袋并不总是好事。冈萨雷斯-苏亚雷斯称,今天的大型哺乳动物已经越过了一个关键点,使较大体积的大脑带来的风险高于能带来的价值。“代价太高了,”他说道。
导致这一情况转变的罪魁祸首很明显,正是我们人类。论文作者之一、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的亚历杭德罗·冈萨雷斯-博耶尔称,动物无法应对人类活动造成的环境变化。
“它们无法做出足够快的反应,因此较大的大脑体积所赋予的行为模式在过去还行得通,但在环境快速变化的今天就不够用了,”冈萨雷斯-博耶尔说道。讽刺的是,这种情况部分是我们人类自己的大脑造成的。依靠较大的脑容量,人类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改变着世界,并使其他大型动物的生存受到威胁。
2016年2月的另一项研究也分析了这一问题。斯坦福大学的埃里克·埃布尔森(Eric Abelson)关注了160个物种大脑与体型之间的联系。他利用博物馆中收藏的1679件动物头骨,对它们的大脑体积进行了估计。研究发现,受到威胁最严重的那些动物往往具有更大的“大脑-体型比”。
不过,人类是一个例外:我们的大脑体积很大,但我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增长。事实上,人类数量的增长速率可能很快就无法持续。此外,尽管拥有很高的智力,但我们其实正在让地球处于越来越严重的危机之中。“我们在为自己寻求利益的时候可能太聪明了,以至于没有意识到我们正在摧毁这个星球,”冈萨雷斯-苏亚雷斯说道。
冈萨雷斯-博耶尔对此表示赞同,但也指出我们中许多人已经意识到了人类的责任。他认为,问题在于改变我们行为的动机太过抽象:我们这么做更大程度上是为了子孙后代的利益。“这个问题更多是文化上的,”他说道。
综合这些研究,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很悲观的结论:地球最终将失去一些最具标志性,并且是最聪明的物种。冈萨雷斯-苏亚雷斯希望她的发现能帮助生态学家获得更多的资助,以帮助那些被认为处于极高灭绝风险的动物。
通过这种方法,或许我们能开始抵消一些我们自己导致的生态危机。“我们不能静静地走向这个贫瘠不堪的未来,”近期发表在《生物科学》杂志上的文章中写道,“相反,我们认为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作为研究大型动物群的科学家,我们必须行动起来,阻止它们的消亡。”
2016-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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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万年前“人类祖母”露西很可能是从树上摔下而死亡
320万年前“人类祖母”露西很可能是从树上摔下而死亡
(化石网报道)人类学家于1974年在埃塞俄比亚发现一具320万年前的人类化石,推断为人类最早的祖先,并命名为“露西”。科学界长久以来对露西死因有很大争议,有专家坚持,其骸骨骨折是化石形成过程造成。但科学期刊《自然》近日发表研究报告,指出以电子扫描露西化石后,发现她很大可能从树上摔下,导致全身多处骨折致死。
研究由美国德萨斯州大学的人类学者卡佩尔曼(John Kappelman)负责领导,研究人员早前以电脑X光断层扫描露西化石,发现她脚踝、膝盖和骨盆也有骨折,对比临床病例结果后,认为她应从高处摔下致死。研究人员称,露西很可能从逾10米的大树跌下,摔落地面时曾张开手臂,试图减轻冲击,导致上臂及全身多处骨折。
但同时正在研究露西化石的美国古人类学家迈耶(Marc Meyer)却持不同意见,他认为黑猩猩从树上坠落受伤时,普遍会折断脊椎骨,不过露西明显没有这样的损伤。而当初发现露西化石的约翰逊教授(Donald Johanson)至今依然力陈己见,认为露西的骨折是化石形成过程中导致。
相关报道:“人类祖母”露西很可能是从树上摔下而死亡
(化石网报道)据新华社伦敦8月29日电(张家伟):有“人类祖母”之称的古人类化石露西是考古学家迄今发现的最为完整的古人类化石之一。英国《自然》杂志29日发布的一份报告说,露西很可能是从树上摔下而死亡,并推测露西所属的古人类“阿法南方古猿”或许有在树上生活的习惯。
1974年,考古学家在埃塞俄比亚一处谷地发现了同属于一个古人类女性的大量骨骼化石,化石占完整骨骼的40%,并用一首甲壳虫乐队的歌将其命名为露西。进一步分析发现,化石属于生活在约320万年前的人科动物阿法南方古猿。露西的身高约在1.1米,体重约为29千克,具有类似猿的脑容量,但骨盆和腿骨的功能几乎和现代人类相同。
美国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校区研究人员领衔的团队对露西的化石标本,包括它的头盖骨、手、骨盆和脚等,进行了细致的计算机断层扫描,生成了一个详细的数据库。分析发现,露西的右肱骨(右上臂骨)有异常的骨折痕迹。
报告作者之一、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校区学者约翰·卡佩尔曼说,往往是摔落时,手部用力撞击地面后导致对肩部产生冲击才会出现这种骨折。研究人员在露西身体其他部位也发现了不同程度的骨折,它们的位置和严重程度也都符合高处摔落导致的骨折状况,并且骨折出现的时间是在露西死亡前没多久。
研究人员认为,露西是从12米以上的高度摔落到地面的,因此很可能是从一棵树上摔落。至于露西为什么会到树上去,他们推测说,或许是因为露西这样的古人类身材比较矮小,为了寻找食物以及夜间安全的栖息处不得不爬到树上。
卡佩尔曼说,阿法南方古猿的生活方式可能是结合陆栖和树栖两种,但是这些古人类的肢体特征比较适应地面行走,可能削弱了他们的爬树能力,这或许会导致他们更容易从高处坠落。
相关报道:研究发现早期人类祖先“露西”从树上摔落死亡
(化石网报道)据腾讯科学(悠悠/编译):目前,考古学家对318万年前人类早期祖先“露西”进行CT扫描,发现她的骨骼出现断裂,推测它是从12米高的树上跌落,以时速56公里的速度摔倒在地面。基于骨折类型,考古学家认为,她首次是足部着地,之后手臂向前支持地面,摔倒不久后死亡。
露西是寿命最长、最著名的早期人类祖先。地质科学教授理查德-凯查姆(Richard Ketcham)和同事用10天时间扫描露西40%的骨骼化石,从而建立了35000个CT切片数字档案。露西前臂断裂处进行CT扫描,总体来说,她的脚踝、手臂、膝盖、骨盆,以及至少一段肋骨都出现了骨折,表明她应当遭受了严重的内部器官组织损伤。
自从1974年在埃塞俄比亚考古发现露西骨骼化石,这具两足陆地行走早期人类便成为科学家的关注焦点,她在树木栖息的时间成为争论的科学主题。
2016-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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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正“逆向进化”以重生鳞片
(化石网报道)据EurekAlert!:进化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往往需要几千年甚至上百万年。但是,如果必须要进化,这个过程也可以很快。拿最普通的鲤鱼(Cyprinus carpio)来说,同大部分的鱼类一样,鲤鱼全身覆盖着鳞片,但几个世纪以前,欧洲中世纪的僧侣选择性地养殖了一些鲤鱼来创造出少鳞的品种,从而更易于将其剖开洗净食用。
从1912年开始,这些“镜鲤”——因其光滑的表面而命名——被引进到没有鲤鱼这一物种的马达加斯加进行大量人工繁殖,它们迅速布满了整个海岛。然而,到了50年代后期,人们观察到镜鲤的后裔开始“退化”并成长为有更多鳞片的鱼。在《英国皇家学会会刊B》上出版的一篇研究论文中,研究人员采集了马达加斯加近700条野生鲤鱼和养殖鲤鱼,并研究了它们的鱼鳞模式和基因型。大约65%的野生鲤鱼——其中大部分是最早一批被放生的镜鲤的后代——全身覆盖着鳞片,尽管它们都还拥有最初将其祖先变成镜鲤的基因突变。研究小组得出结论说,新长出鱼鳞的鲤鱼是在100年里,或者说经过大约40代,通过不同的基因进化出了自己的鳞。
有证据证明在野生环境下带鳞鲤鱼比镜鱼更易生存,这很可能是因为鱼鳞保护它们免受天敌和寄生虫的袭击,鱼鳞的重生也表明,一个生物的生存环境会给其带来多么大的压力,迫使其快速进化。
2016-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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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研究称地球上的生命出现的时间太早 应该在100万亿年后
(化石网报道)据新浪科技(晨风):长久以来科学家们一直在致力于对地外生命迹象的搜寻,但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无法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地球上的生命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吗?
最近,一个研究组给出了一个令人有些出乎意料的结果:地球上的生命现象很有可能是“早产儿”,我们出现的时间实在太早了!
研究组指出,从宇宙的时间尺度上看,地球上的生命出现的时间太早了,并认为在宇宙中其他拥有宜居环境条件的星球上,只要假以足够长的时日,也一定会出现生命——但这个“时日”有点长,他们的计算结果是大约100万亿年。
在一篇刊载于论文预印本网站arXiv上的论文中,研究人员分析了对于生命的诞生至关重要的各项因子,并将行星绕转的恒星寿命作为其中最重要的参考因素。
现在有些科学家认为,外星文明有可能领先我们数十亿年,因为他们出现的时间比我们早得多。然而,最近几位来自美国哈佛大学和英国牛津大学的科学家们似乎更倾向于完全相反的答案。
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美国哈佛-史密松天体物理学研究中心的艾维·劳艾博(Avi Loeb)表示:“如果你问我‘何时才是生命最有可能出现的时候?’我可能会说‘现在’。但实际上,我们的研究发现时间越往后,生命出现的几率也就越高。”
研究人员指出,生命的出现与否非常依赖于这颗行星围绕的恒星的性质。首先这颗恒星必须寿命足够长,从而能够在其周围形成行星,但随后这颗行星也必须有足够的时间逐渐冷却下来,从而让液态水能够在它的地表流淌。
在宇宙大爆炸之后,宇宙花了大约3000万年才出现了第一颗恒星,而我们所居住的地球大约诞生于46亿年前。论文作者们写道:“生命之所以需要恒星,主要是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首先必须依赖恒星的核聚变作用才能产生宇宙中那些较重的元素,如碳、氧等等,一直到铁。而这些元素对于岩石行星和分子结构生命的形成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另外一方面,恒星也为存在于行星表面的生命化学活动提供热量和能源。每颗恒星周围都有一圈宜居带,这里的温度适宜,液态水能够在行星地表存在。”
因此,恒星的生老病死对于行星表面的生命而言是至关重要的关键性因素。天体物理学原理指出,恒星质量越大,它们的寿命越短。一颗质量约为太阳质量3倍的恒星,其寿命太短,根本不足以让生命出现并演化。
但是,那些质量很小,尤其是那些质量小于太阳质量10%的的恒星,它们的生命周期长达10万亿年之久,从而给了生命以足够的“耐心”,让它们得以出现并成长。
随着时间推移,某个具备相应条件的行星上出现生命的概率越来越大——在足够遥远的将来,在某个行星上出现生命的几率要比当前高出1000倍以上。
劳艾博表示:“那么,你可能会想问,为什么我们现在生活在一颗围绕太阳运行的行星上,而不是未来出现在一颗围绕一个小质量恒星运行的行星表面呢?对此类问题的一个可能答案就是:我们是‘早产儿’,我们出现的太早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些小质量恒星的周围存在着某些不利于生命生存的环境因素。”
红矮星就是一类小质量恒星,拥有非常长的生命周期,但它们会产生非常剧烈的耀斑和紫外辐射,相比太阳,其对于周围行星环境的破坏力要大得多,很容易摧毁位于宜居带内行星的大气层。
研究人员表示,未来对于近距离红矮星开展的进一步研究将帮助我们最终确认究竟哪一种情况才更加符合实际。这样的验证机会很快就会来临,类似美国宇航局的“凌星系外行星勘测卫星”(TESS)以及詹姆斯·韦伯空间望远镜等都将在不久的将来发射升空,为天文学家们提供全新一代的观测利器。
2016-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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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批猛犸象或因缺少饮用水在5600年前灭绝
(化石网报道)据新浪科技(叶子):科学家认为,已知的最后几群猛犸象之一也许是因为缺少饮用水而灭绝的。
这些冰河时代的怪兽生活在阿拉斯加海岸边的一座偏僻的小岛上,科学家认为它们的灭绝时间约在5600年前。
科学家认为,当时由于气候变暖,湖泊变浅了许多,导致动物没有足够的水喝。
大多数猛犸象灭绝于10500年之前。科学家相信,人类捕猎和气候变化都推动了它们的灭绝。
但居住在圣保罗岛(St Paul Island)上的这群猛犸象却设法继续多活了5000年。该研究指出,这群猛犸象面临的威胁与大陆上的猛犸象截然不同。
在冰河时代结束之后,地球温度升高,同时海平面也在上升,导致猛犸象在岛上的生活面积不断缩小。
这意味着,有些湖泊会被大海吞没,盐水不断涌入剩下的淡水湖泊中,进一步减少了可饮用的淡水。
这样一来,猛犸象不得不在数量稀缺的水洞中饮水,而它们对水洞的过度利用又引发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拉塞尔?格雷厄姆教授(Russell Graham)是本研究的主要作者,他指出:“随着其它湖泊蒸发殆尽,猛犸象不得不聚集到水洞边上饮水。”
“它们在水洞边走来走去,破坏了那里的植被——我们在现代的大象身上也会观察到这一现象。”
“这就导致被侵蚀的沉积物进入了湖水当中,使得淡水越来越少。”
“可以说猛犸象是自取灭亡。”
他还表示,如果没有足够的雨水或融化的雪水填满湖泊,这些动物很快便会死亡。
“我们知道现代大象每天需要引用70至200升水。”
“我们假设猛犸象也是如此。如果水洞全部干涸的话,它们不用多久就会死亡。只要一个月没有水,对于它们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了。”
研究人员表示,当今的气候变化对小型岛屿也会产生类似的影响,对岛上的淡水造成威胁,从而使动物和人类都置身于险境之中。
“最容易理解的灭绝”
瑞典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进化基因学教授拉夫?达伦(Love Dalen)在评论此次研究时表示:“这篇论文发表之后,圣保罗岛上的猛犸象也许就代表了描述得最详细的、也最容易理解的一次史前灭绝事件。”
“从更广义的角度来看,此次研究说明,如果某一种群的数量较少,对环境的变化就会各位敏感。”
最后一群猛犸象居住在北冰洋的弗兰格尔岛(Wrangel Island)上。科学家认为它们灭绝于4000年之前。
2016-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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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家研究表明部分冰期动物很有可能由西藏走出
(化石网报道)据人民日报(喻思娈):看过动画片《冰河世纪》的人或许会对里面可爱的猛犸象、剑齿虎等动物印象深刻。遗憾的是,这些冰期动物在暖期开始后多数已经灭绝,甚至连变种都没有留下,它们的起源也成为困扰科学家的谜团。近年来,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以下简称“中科院古脊椎所”)科学家在青藏高原发现一系列的化石,经研究表明,部分冰期动物很有可能由西藏走出。目前,中科院古脊椎所科学家正在西藏考察,新找到的化石有望给这一结论提供更多证据。
冰期动物曾被认为起源于北极圈,随冰期冰盖扩张进化而来
体型大、身披长毛,有些甚至具有刮雪的身体构造,以猛犸象和披毛犀等为代表的冰期动物很好地表现出对寒冷环境的适应能力,因此它们的起源长期被认为与更新世(距今约260万至1万年)的全球变冷密切相关。科学家推断,这些冰期动物可能起源于高纬度的北极圈地区,冰河世纪冰盖扩张,一度覆盖了北半球的广阔地面,它们就沿着冰盖往南迁徙。随着气候逐渐变暖,巨大的冰川逐渐消退,留下的有些灭绝,有些则进化出新的种类。
根据该推论,科学家长期在极地苔原和干冷草原上寻找化石证据。令人不解的是,多少年来费尽功夫,科学家并没有在这些地方找到可信的化石证据。如此大规模的冰期动物群,在该区域长期生活,难道会不留下一点化石痕迹?
2009年,中科院古脊椎所副所长、研究员邓涛和副研究员李强等人组成的考察团队在西藏札达盆地发现了札达三趾马的骨架化石。这个460万年前的化石骨架保存了全部肢骨、骨盆和部分脊椎,科学家得以重建其当时的运动功能。
“三趾马用三趾行走,现生的马类只剩下中趾,其余完全退化。早期的三趾马奔跑速度较慢,因为它们大多时候生活在森林中,没有足够的驰骋空间。而札达三趾马的中间趾骨非常发达,内外两趾严重退化,这种骨骼特征已经接近现生马类,是一种善于奔跑的动物。”邓涛说。
此外,对札达三趾马膝盖部位骨骼结构的研究表明,它已经可以长时间站立。而其善于奔跑、能长时间站立这两个特征表明,札达三趾马生活在开阔的草原。
邓涛说,460万年前,全球正处于上新世(距近530万年至260万)中期的温暖气候中,温度比现代高约2.5℃。按照100米0.6℃的气温直减率,当时札达地区的林线(森林的上界)高度应位于海拔4000米处,接近札达三趾马骨架化石的发现地点的海拔。由此推断,札达盆地在460万年前就达到了现在的海拔高度。
科学界关于青藏高原古环境和古高度的研究一直存有争议。邓涛等人的研究,给出了青藏高原在460万年前的古海拔高度的化石证据。进一步追问:如果在400多万年前,札达盆地及其周边已经是高山草原,这里还生活着哪些动物,它们最后到哪里去了?在海拔4000米的高原,漫长的冬季气温都在零度以下,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动物,会不会是冰期动物的祖先?谜团从西藏披毛犀化石的发现和研究开始解开。
新发现认为,冰期动物在青藏高原经受了“耐寒训练”,成功往北扩散
虽然在札达盆地发现西藏披毛犀化石早于札达三趾马,但要证明它是冰河时期披毛犀的祖先并不简单。
2007年,中科院古脊椎所考察队在札达盆地中发现了一种新的披毛犀化石,邓涛等人将它命名为新种西藏披毛犀。经测定,该化石表明新种西藏披毛犀生存时代为370万年前的上新世中期。此前,披毛犀化石多分布在欧亚大陆北部,我国东北平原、华北平原也偶有发现,西藏披毛犀化石是目前已知最早的、最原始的披毛犀化石记录。
邓涛敏锐地意识到,在札达盆地发现的新种西藏披毛犀可能蕴含重大的科学意义。其后数年,通过对化石的一系列深入研究,邓涛发现,西藏披毛犀很有可能是披毛犀的祖先。随着更新世冰期在280万年前开始显现,西藏披毛犀走出高原地带,并逐步扩展到包括北极圈在内的欧亚大陆北部的干冷草原地带,最终演化为冰期动物。该研究成果在2011年的《科学》杂志上发表。
怎样证明西藏披毛犀是最古老的披毛犀?邓涛介绍,披毛犀有一个独特的构造鼻中隔,简单地说就是鼻子中间的骨头。开始这只是一块软骨,在冰雪环境中生存,披毛犀雪铲一样的鼻角越来越大,作为其支撑的鼻中隔逐渐发育,慢慢就成了一块完整的骨头。对西藏披毛犀化石的研究发现,其中的鼻中隔只是一块不完全的硬骨,早先在亚洲北部、西伯利亚等地发现的披毛犀化石的鼻中隔都比西藏披毛犀的鼻中隔要“完全”,这说明西藏披毛犀拥有更原始形态和更久远的历史。
“一个物种不可能在两个地方起源,有两个‘爷爷’。西藏披毛犀的发现足以证明,它不是北极圈中冰期动物的后代,而是它们的祖先。”邓涛说。
邓涛说,早在370万年前,西藏是全球最寒冷的地方之一。他把冬季严寒、高海拔的青藏高原称之为冰期动物群的“训练基地”,它们在寒冷的青藏高原受到了耐寒的训练,随着冰期到来,西藏披毛犀有了适应寒冷的能力,走出西藏,成功往北扩散。
根据新发现,邓涛等人还重新绘制了冰期动物的迁徙路线图,并由此提出,更新世冰期部分大哺乳动物可能起源于青藏高原地区的“走出西藏”假说。该假说推翻了冰期动物起源于北极圈的推测,认为青藏高原才是它们最初的演化中心。目前该假说逐渐得到国际古生物学界的认可。
对青藏高原古生物的研究,可能重写人们对地质和动物迁徙的认识
披毛犀并非唯一起源自青藏高原的冰期动物。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化石证据“现身”西藏,增强了邓涛等人对冰期动物“走出西藏”假说的信心。
一个新证据同样来自札达盆地。2006年、2007年,中科院古脊椎所科学家在札达盆地采集到了喜马拉雅原羊化石,经过多年化石研究,发现的新属种喜马拉雅原羊是现代盘羊的祖先。
李强说,喜马拉雅原羊在青藏高原适应了寒冷环境,并在更新世开始向外扩散到华北、西伯利亚北部和亚洲西部等地区。这一类群是所有盘羊现生种的最近共同祖先,这与冰期动物“走出西藏”的起源理论一致。
2014年,一项关于北极狐起源的研究也支持这一假说。中科院古脊椎所客座研究员王晓鸣和李强等人组成的团队,在札达盆地500至300万年前沉积中,发现了最原始的北极狐化石——邱氏狐。据介绍,邱氏狐的下裂齿与现生北极狐同样有发育的切割功能,和其他杂食性更高的现生狐狸种类不同。此外,邱氏狐的体型较北极狐大,能够通过降低表面积与体积的比率来减少热量的流失,更适应于寒冷气候。
通常,科学家认为北极狐起源于北极圈附近。这一新研究证明,500万年前,北极狐实际上起源于青藏高原。雪豹的原始类型布氏豹,也在札达盆地的上新世地层中被发现,并证明在更新世扩散到周边地区;岩羊的祖先被认为出现在札达盆地,并在随后的冰期里扩散到亚洲北部。
西藏披毛犀、布氏豹、邱氏狐、喜马拉雅原羊等动物化石在札达盆地的发现,表明在上新世时期,该地区极有可能存在独特的动物群,它们共同的特点是适应了青藏高原高寒气候。随着气候变化,有的动物消失了,有的则长途跋涉向北扩散,成为更新世冰期动物的祖先。
目前,中科院古脊椎所科学家正在青藏高原考察,同样发现了札达动物群的一系列化石。邓涛说,新找到的化石有望给“走出西藏”假说提供更多有力证据。
5000多万年前,印度板块与欧亚板块的碰撞,以及由此导致的青藏高原隆升对东亚乃至全球的气候环境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也影响了古动物群的进化、迁移。“从古生物学角度来说,青藏高原非常值得研究,化石挖掘的价值和潜力很大。现有的大量化石材料有待进一步研究,未来或将有更多惊喜。”邓涛说。他认为,对青藏高原古生物的研究,甚至有可能重新书写人们对地质和动物迁徙的认识。
2016-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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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发现4.2亿年前动物肢体再生“基因开关”
蝾螈可以再生腿部、尾巴,甚至脊髓,科学家发现蝾螈与其它两种生物具有可以再生肢体组织的一种基因调控机制,暗示着它们的再生能力源自于一个远古祖先物种。
(化石网报道)据腾讯科学(悠悠/编译):英国每日邮报报道,目前,科学家发现一组基因开关,可使蝾螈等动物再生肢体和身体组织,他们认为这可能揭晓损失肢体再生的秘密。
蝾螈是一种原始两栖动物,它们生活在墨西哥境内,可以再生尾巴、腿,甚至脊髓。科学家发现它与另外两种生物共享一种基因机制,这两种生物也具有组织再生能力,它们是斑马鱼和多鳍鱼。
研究表明这三种生物可能继承4.2亿年前一种共同祖先物种的再生能力,人类也可能继承一些它们的基因,但是这些基因在人体的活跃性非常低。这项发现有望提高人类创伤愈合能力,甚至可以再生肢体组织。美国MDI生物学实验室生物学家尹沃特(音译)博士说:“人类肢体再生听起来有点儿像科幻故事情节,但很可能即将成为现实。”
事实上,我们识别了3种具有不同类型附体的3种肢体再生生物的基因信息,从而表明自然界存在一种共同的“基因指令”,可以调控所有动物(其中包括人类)的再生能力。目前,研究人员将这项研究报告发表在近期出版的《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期刊上。
研究人员对这三种生物体内的胚芽细胞形成进行了研究,胚芽细胞是分析肢体再生能力的第一步,科学家发现这3种生物中存在一种共同的基因组,它们都受到一种叫做“microRNAs”的基因调节网络的控制。
microRNAs具有较短的基因物质序列,对于基因表达调控具有重要作用。研究小组识别发现蝾螈、斑马鱼和多鳍鱼肢体再生能力具有重要意义的10种microRNAs,其中5个microRNAs在肢体再生期间开启,而其它5个则关闭。
研究负责人、MDI生物实验室的本杰明-金(Benjamin King)说:“我们并不期望这3种生物的基因表情存在较大差异,但是我们发现它们具有惊人的相似性。”
研究人员指出,他们也发现4种RNA碎片存在于人体。目前他们希望进一步揭晓能否激活人类等生物的肢体再生能力,药物可用于开启这种再生机制,从而有助于加速治愈和取代受损组织,它们使用类似的遗传机制。同时,这也可以用于再生截肢的受损神经组织,从而更有效地与假肢结合在一起。但是最终研究人员希望揭晓是否该基因机制可使人类再生出肢体组织,尽管科学家曾认为人类肢体再生技术可能数十年之后才能出现。
2016-08-26